自2013年9月初一新生入学以来,初一语文组就开展了有计划、重落实的作文序列化训练。但随着教学实践的深入,我们意识到传统的大作文批阅周期长、训练针对性弱,并不能很好的帮助学生提高写作水平,反而容易扼杀学生的写作兴趣。因此在本学期,初一语文组调整教学策略,开启了片段作文训练专题。短短四周内,初一年级的学生已经练习了人物肖像描写、经典句式仿写、动作描写、7种开头训练、颁奖词、导游词、采访词、名著鉴赏写作等至少8种片段练笔。片段作文训练点明确,针对性强,便于学生对写作技法的掌握;同时由于片段作文篇幅短小,批阅频率大幅提高,甚至能够达到当日反馈,也大大提高了学生的写作积极性与学业成就感。
常言道:“功夫在诗外。”学生只有在阅读中积累,才能在写作中升华。要想提高书面表达能力,阅读优秀的纯文学作品无疑是必由之路。初一年级的“阅读工程”已开展到第二学期,区别于第一学期以阅读短篇作品为主的做法,本学期我们为学生选择了《平凡的世界》与《穆斯林的葬礼》这两本长篇名著。在学生一学期的紧张学习生活中,若能真正细致地读完这两本书,必定能够获得巨大的收获。为此,备课组又在读法指导与读书笔记这两方面做了大量指导工作。现在,在初一的晚自习教室里,学生阅读名著的画面随处可见。而阅读名著,确确实实给学生的作文带来了益处,像这回月考作文中陈正阳、赵一涵、高童、高咏薇等同学的文章在谋篇布局与语言风格上均已呈现出一种“大家风范”,可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我们再把目光聚焦到本次月考作文《忘不了他/她》。本次作文已经显示出初一语文组作文训练和阅读工程以及本学期的片段作文的训练成效,主要表现在:
1、题材选择的多样化:题中的他(她)包含亲人、老师、同学、朋友、一面之交的人、社会底层的人、漫画中的人,甚至有同学已经有议论文的写作意识,将此处的他扩大化为中国历史上的名人。范围包涵个人生活、校园生活、家庭生活与社会生活,且数量大致相当。从中可以看出,学生的写作视野已经打开。
2、在文章结构上,大部分学生都能用总分总结构完整布局,可喜的是,部分学生已经有了谋篇布局的意识,文章或欲扬先抑,或篇末揭疑,或一波三折,让人看后十分欣喜。部分学生虽然能看出明显的模仿痕迹,但这种模仿,对他们这个阶段来说,也是一种进步的方式。
3、在叙事能力上,大部分学生已经能完整记叙一件事情,而且通过各种描写塑造人物形象;一部分学生已经能在文章中记叙两件或三件事情,而且有详略安排的意识。
4、文章开头普遍不错,大部分学生已经根据自己写作内容的特点选择合适的开头方式,或环境描写,或开门见山,或巧设悬念,或欲扬先抑,全年级只有二十几位学生的开头还有些大而不当的问题。回想去年9月入学时考试时,学生作文的开头还一片诸如“在我记忆的长河中,有一颗最唯美的珍珠”这类的套话空话,再看看如今学生“我以我手写我心”的真诚表达。虽不敢说已经达到多高的成就,但其中的进步不能不让老师们由衷的感到欣喜。初一语文组的作文训练已经初见成效。在接下来的语文教学中,我们还将对学生点睛段的写作与叙事支架及叙事高潮的写作加以训练,帮助学生在表达自我上取得更多的进步。
屋外下着绵绵细雨,屋檐“滴答滴答”的滴着水。在这个雨天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我忘不了他。
“这个老师看起来好凶。”“她长得没有以前的老师漂亮。”
操场上一遍又一遍地放着校歌,夏日的阳光照射在我们脸上,这是我小学的毕业典礼。她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晶莹的泪花似乎在向我诉说什么。我永远也忘不了她。
去年的小年,爆竹早早地就响起来庆祝新年,零零散散的烟花在天空中犹如星星般炫目。许许多多的也都赶回了家。那个瓦工,也才刚刚回去。望着他装上的整齐的瓷砖,忘不了这一年,忘不了他,更忘不了他淳朴的责任感。
原文:圆嘟嘟的脸,恬静的笑容,略黑的皮肤,娇小的身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让我怎么也忘不了她。
改后:略黑的皮肤,娇小的身躯,圆嘟嘟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让我怎么也忘不了她。
我刚做完准备活动,将全身上下的肌肉伸开,按下播放练习曲的那个按钮,屏幕上顿时浮现出一张图画,一下就定住了我的目光。
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精神;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他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总是会说出令人温暖的话语。我忘不了他。
我的妈妈,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十分整洁;她的眼睛温柔美丽,却又显现出坚定与自信;他步伐稳重走起路来腰板挺直,大步向前,每一步都那么果断而自信,她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灵魂的向导。她总能在我遇到困难时给我鼓励,我永远也忘不了她。
在小学的六年时光中,我与他匆匆走过,我们之间很少说话,甚至无话可谈。可在离别的时候,我竟有些伤感起来。我惊讶的发现,我,忘不了他。
眼泪,似乎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代表着失败、无用及软弱。但在我的心里,她的眼泪,代表着努力与坚强。忘不了她的眼泪,忘不了她。
寒风凛凛,大雪纷飞,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路灯那有些昏暗的灯光穿过重重阻隔找在我身上,心中回想着我永远忘不了的他。
秋风送爽,吹走了夏日的炎热,使得还是有些温热的空气中掺上了一点凉凉的感觉。
这感觉便又让我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的秋天的台湾,又让我想起了她。
在我看来,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好人。他曾经打过我,我的心中便一直将他定义为天底下最坏的恶魔。以后,无论爸爸怎么哄我,我都不理不睬,而是跑到妈妈怀中倾诉痛苦。而这时,父亲只好失落的离开。
父亲在人群中并不特殊:一件皮夹克和一件休闲裤似乎对他来说永不过时。鼻梁上架着一副年迈的眼镜,谢顶的头上总是油光发亮。这便是我对他全部的记忆了。
转眼间又是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的冬天,地面上的堆雪,路边折腰的秃枝,唯有那天空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鸟儿们不见了踪影,却隐约听见有几声婉约动人的鸣叫。
记忆中的他还小小的——是啊,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小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伴着几场秋意绵绵的雨水,我们搬离了朝夕相处五年的84#,它的雨露,它的阳光,它的果实,以及“老李”。在那里收获的一切,发生的一切,都值得我去回味。
冬天又到了,是时候上街去吃麻辣烫了。它的味道很鲜美,很特别,最主要的,还是辣和爽。
每当看见它,我就会想起我的妈妈和她那一双彾利的嘴。
我走下三楼楼梯,从落地玻璃向操场望去。夕阳正把一天中最后的光辉洒向人们。看着那些正在操场奔跑的人,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在残阳与落叶之中奋力奔跑的她。忘不了的她。 (高宇)
他其貌不扬,但总能为我撑起一片广阔的天;他不善言谈,但总能给我温暖的鼓励;他爱玩失踪,但每当我需要时他总能及时出现。他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却从未读懂过他。他,就是我的父亲。
天空是淡紫色的,飘着两朵远远的可爱云彩。校园很静,只能听到飞鸟偶尔掠过的声音。我坐在花坛边,手里托着一个木头盒子,沉入深深的回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读懂了他。
他默默无闻,形貌平平,谈吐间也无俊朗之气。他,像一本尘封的古籍,久久无人问津。而我,却在偶然间读到了他……
那个秋天,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火红的枫叶从树上飘落,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就在那个美丽的季节,我读懂了她。
小鸟心中的那抹绿是大树;农民心中的那抹绿是春天;在饱受战争摧残的难民心中,那抹绿是和平。而在我心中,那抹绿是外婆手上的祖母绿戒指。
北京的雾霾几乎持续了一个冬天,树杈光秃秃的,毫无一丝生气。我心中的那抹绿还迟迟未至。我的绿,你何时才能“春风又绿江南岸”呢?
科技越来越发达,无数高楼大厦矗立在城市的中心,无数精美的建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可我仍怀念珍藏在心中的那抹绿——在我窗前的那盆从没开放的柠檬花。
春天来了,吹来的风渐渐暖了,树上的鸟渐渐响了。柳条上泛着嫩绿的芽,地上铺着茶绿的草,河里漂着深绿的苔。世界慢慢被绿色包围,可我心中的那抹绿,你现在又在哪儿呢?
这一片又一片的竹林,一个连一个的长椅,屋里冒着一缕又一缕的青烟,一切都是绿的,这里是那么让人赏心悦目。我突然想到了姥姥家门口的那个装满绿荷叶的大缸。
翠绿的柳枝垂于水面,叶子和湖水的绿让我想起心中一个绿色的身影——那时,她穿着好看的绿色连衣裙……
细柔小雪,零碎散落,模模糊糊地显现出他军绿色的大衣,和微驼的背。那抹军绿于我心中挥之不去。
太阳温柔地抚摸着新栽下的小树,同时也照亮了他额前的汗珠。我每每经过绿化带,都能看到他又在弯腰植树。
我心中的那抹绿,足足有四层楼高,但我却不怎么喜欢它。因为它阻碍了我的视线。它的外形也不好看,粗糙而简单,和旁边那婀娜多姿的柳树差远了!
五彩斑斓的山丘,去着恬静的小路,五光十色的花朵,悠闲自在的牛羊,更有那碧绿无垠的草原,这就是乌兰布统草原——夹杂在繁华都市中的一抹绿色。
从小我就看不起那些卖菜的,嫌他们不讲个人卫生,爱占小便宜,奸诈狡猾……
今天放学回家,我想买几个鸡蛋。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像零碎的梨花瓣,零零落落。从老远就听见那个卖鸡蛋的在吆喝。因为雪,弄花了眼镜,所以只能模糊的看到她。她瘦瘦的,矮矮的,大概二十岁,头发乱糟糟的,随便的扎了一把马尾,身上穿着不合潮流的褪色大衣。
她看我来了,笑了,那笑咪咪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奸诈狡猾的表情,说:“呀!小妹来了,这鸡蛋好得很。”我看了一眼鸡蛋,的确不错,就等着她给我称,我死死的盯着称。她见状,“扑哧”一声笑了,用她那带点伤,贴着一块又黑又脏的胶布的手拍了拍我,说:“放心吧,小妹!我卖鸡蛋不但不少给还多给……”她话还没说完,我夺过鸡蛋,把钱一扔,就走了。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塑料袋漏了,鸡蛋被摔个粉碎,她看见了,忙放下手中的鸡蛋过来,还没等我开口,“——呼——呼”一阵狂风塞住了我的嘴,同时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起细细的胳膊,麻利的将几绺被吹乱的刘海绕到耳后,顿时露出那清秀的面容,略带焦黄。一看便是长时间的辛苦使她年纪轻轻的就有些营养不良了。她急忙数碎了几个,又马上给我装了几个。她又笑了,这时我发现,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她略带焦黄的面容微微发红,那双奸诈狡猾的眼睛呈现出一道真诚,淳朴的光芒。上下的脸颊把眼睛夹成了一个月牙儿。又用她那带有儿伤的手拍拍我,这次我看清楚了,她年纪轻轻的,手上就长满了老茧,双手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口子上还有点点猩红,耐心的说:“那些鸡蛋算是我白送你的了, 所料带的质量不好,这次我用了两个袋子,一定不会漏了。千万别再掉了。”听了这话,周围买鸡蛋的都纷纷赞赏她。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那瘦小的背影在我心中逐渐变大……
不必说别人的赞赏,也不必说赢得好声誉,单是你实实在在做生意,就足以让我敬重了。我永远忘不了你!
“这个老师看起来好凶。”“她长得没有以前的老师漂亮。”
她,单眼皮小眼睛,水灵灵的小眼睛上面盯着黑色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张樱桃小嘴。一头乌黑的卷发给她增添了几分时尚。再配上一件李宁的休闲T恤,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一双休闲跑鞋。这几件衣服把她装扮成了一个体育老师。一点也不像有着十几年教学经验的班主任。而休闲,恰恰是她的标志。
她是六年级来到我们班的。自然,关系没以前的老师好。她就是一个会变脸的人。在听我们讲课时,她是一个老师;在她批评学生时,她就像老虎一样;在她跟我们一起玩时,她就像一个小孩子。
她那套独特的教学方法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每次上课话永远不超过十句,一般都是同学来讲。每当同学讲问题时,她永远都坐在教室的一角。倘若同学讲的好,她便闭上眼睛,微仰着头,嘴角微微上扬15°。讲完后,她便站起来,大叫一声“好”。倘若讲得不好,她也会站起来,眼珠瞪出眼睛好几厘米,嘴里完全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当她批评学生时,那一头卷发像被火烧炸了一样,那“河东狮吼”谁也抵挡不住。这时,她脸会变得通红,手心冒汗。大概她也觉得批评学生这么大声过意不去吧!
当他跟我们玩时,她的眼睛像月牙,在那里闪闪发光。她会带我们在校园里散步,让我们观察生活中的变化:春天的嫩芽;夏天的鲜花;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景。她会把这些当做写作文的题材,每当我们的作文在校刊上发表时,那上扬15°的嘴角,闪闪发光的月牙都会浮现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只教我们一年,但我们跟她却亲如母女(子)。她不仅教给我们学习方法,更给我们平凡而乏味的学习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至今,我的梦境中还经常出现那个一头卷发,穿休闲服,嘴角上扬15°眼睛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眼泪,似乎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代表着失败、无用及软弱。但在我的心里,她的眼泪,代表着努力与坚强。忘不了她的眼泪,忘不了她。
起跑线上,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眼球。紧锁的眉头、锐利的目光,有着冲破风的力量。“砰!”枪声一响,她的长腿迈着健步,向终点冲去,伴随着“加油!加油!”的呐喊,利落的短发在风中飞扬,直率、坚定。不错,她就是年级出了名的女汉子。但情况不妙,一位矮个子的运动员反超了她,率先来到了终点线。她输了。我眼看着她低着头,向我们走来。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眼泪也落了下来。“女汉子哭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我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平时水灵的眼睛闪着泪光,平时总在大笑的嘴,也弯了下去。两个深深的酒窝藏了起来,她从不微笑,只会大声地向全世界宣告:“我很快乐!”但如果微笑挂在脸庞,那必定会很美。望着安慰她的同学,她擦干了眼泪,坚定地说:“没事,下…下次我…一定赶超她。”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却代表着她的努力与决心!
又一次站在起跑线上,随着开始的哨音,她又一次冲了出去,遥遥领先。她渐渐向终点线逼近,胜利在望。突然,她倒了下去。我赶忙向她跑去。她痛苦地坐在地上,收紧紧握着脚腕。“汉子,汉子,你没事吧?!”“没事。”简单地两个字,却被她说的撕心裂肺。“疼不疼?”她摇了摇头,但谁都能从她脸上看出痛苦地抽搐。泪水,再一次滑下了眼角。“不疼,我没事……”在泪水的腐蚀下,这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她艰难地撑住了地,想要站起来。我连忙去扶她。当她靠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差点被她压倒。这时我才知道她伤的有多重。难道眼泪只能代表软弱吗?决不!这行泪水中,包含了她令我敬佩的坚强!
看着她走向医务室,我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女汉子,就算你再汉子,你也终究是个女孩。”这只是一个调皮的同学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现在,我明白了。她的坚强、她的努力是我远远做不到的。她像“汉子”一样去承受,只是为了做得更好。但她也有一颗脆弱的心,却一直用男孩一样坚强、要强的外壳来罩住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时代将在我记忆中渐渐模糊,但她的泪水、她的努力、要强、决心与坚强将永远烙印再我心中。永远忘不了她!
我上小学时学校离家很近,从来都是自己步行去学校。北京的乞丐一向很多,在我们小区门口也不例外。那时上学时经常路过一个志愿者的服务点,那时那里正在号召人们捐款。那个地方一向是少人问津的。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心不在焉的在路上走着。路上照例是形形色色的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学生也很多。当我再次路过那个我不知路过了多少遍的志愿者服务站时,眼前的一幕顿时令我惊呆了。这一幕对我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这么多年之后仍然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披着黑色的类似布一样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薄片,下身的短裤脏到了极点,打满了补丁。整个短裤呈棕黑色,但看得出来这不是裤子的原本的颜色。他手里拎着一个跟短裤一个颜色的提包,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有些叮当作响。他缓缓向捐款箱踱去,在捐款箱旁停下。天啊!我想,这人真大胆,居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拿捐款箱里那点少的可怜的钱。虽然说他是个乞丐,可也不能这样啊!可谁知,他拉开那个脏兮兮的提包,露出一床破败不堪的铺盖卷。他在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塑料袋子,稀里哗啦的往外倒各种各样的毛票,钢镚,那些毛票里没有一张是五元以上的。倒完哪少的可怜的一袋零钱,他将塑料袋装进那个破旧的提包,拉上提包的拉链,向小区门口的那群乞丐走去。在一次成为了一个和门口所有人看不出什么差别的平凡的乞丐。
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心不在焉地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发呆。是啊,连靠乞讨度日的人都能够为抗震救灾捐献一份绵薄之力,我为什么不能呢?也许哪一点连十块都不到的钱不会起太大作用,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捐出这看似无足轻重的十元钱呢?全北京有两千两百万人,每人都捐十元,那不就是两亿两千万元吗?这汇聚起来的力量不就很强大吗?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该怎么做哪?
这件事虽然发生在久远的六年前,但我却永远忘不了那个衣衫褴褛,穷困落魄的乞丐。我忘不了他。
寒风凛凛,大雪纷飞,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路灯那有些昏暗的灯光穿过重重阻隔找在我身上,心中回想着我永远忘不了的他。
他其貌不扬,个子不高,有些发胖,但它却是我最尊敬的人。他就是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是他,悉心教导我们六年,是他,将自己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们,是他,带领着我们一次次夺取了第一,是他,教会了我做人,使我有了现在的一切。
就在今天上午,我得知了一个令我无法相信的事实我们最尊敬的老师,被无情的癌症夺去了宝贵的生命。在那一刻,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我明白了老师上课为什么总是拿这毛巾咳嗽,我明白了老师的身体为什么有些浮肿,我也明白了老师的办公桌上为什么总是有一个小药箱。
我们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惹老师生气,但老师却从不打骂我们。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在小学三年级时,我把一个同学撞倒在地上,他的膝盖不断的流血,白色的裤子被染红了一大片,看着那像瘟疫一般快速扩散的红色,我渐渐反应过来,一下子慌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感到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我抬头一看,太好了,是老师,老师一定有办法的!可老师并没有看见我们,径直的走向了卫生间。我赶忙追了上去,我的脚刚迈出去,就想到老师会不会狠狠的骂我一顿,不管了,老师曾经教过我们,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去承担。
在仔细看过哪位同学的伤势后,老师终于松了一口气:“哦,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快带他去医务室。”
我赶紧扶着同学去了医务室,那位同学只过了一个星期就好了。
我最敬爱的老师,我还没有报答您对我们的教导之恩,您就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望着眼前飘落的雪花,望着眼前驶过的一辆辆汽车,望着和我一样走在马路上的行人,渐渐地,渐渐地,我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
在我记忆的长河中,有许多璀璨的星星,这些星星是我印象深刻的人。不过,也有好多星星我已经淡忘。但唯独这一颗“北极星”我始终无法忘却。闭上眼,我慢慢沉浸在记忆的长河中。
星期六的上午,我依然沉浸在自行车的王国中,感受着风的速度!闭上眼,仿佛一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刚睁开我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位老爷爷。因为已经离老爷爷不到两米了,所以我猛地刹车,以避免一场灾难。可因为距离太紧,刹车也无济于事。只听“砰”的一声,我的爱车和老爷爷的车有了次亲密接触。由于车速太快,刹车太急,我“飞”了出去。膝盖上的血跟瀑布似的一直不停的流。我非常内疚:“老爷爷也不会受伤吧?不会让我赔偿吧?不会告诉我爸妈吧?不会和我爸妈“混合三打”吧?·······越想越害怕,我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着神的审判。“小朋友,你没得什么事情吧?”一口浓烈的方言,把我从地狱入口拉回了现实。我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爷爷。我忐忑不安地想:“这不是被我撞到的那位老爷爷吗?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吃力地点点头。老爷爷看我说没什么事,就笑了,露出了一口黄牙:“摸下嘛事就好办咯,你登着。”老爷爷说的我几乎都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刺啦”一声,老爷爷就把包里一件崭新的阿迪达斯衣服给撕了一块下来:“来!包上伤口。”这句我终于听懂了,把衣服对准伤口,盖上并使劲一系,便简单包好扎了。老爷爷语重心长地说:“以后骑车小心点,别再创人了。”我像听一种外星人语言一样一头雾水。说完便推着他那快要垮了的自行车一瘸一拐地走开了。还没进小区门口,便停住了脚步。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再在身上东翻西找。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在我的自行车上东敲西敲。十分钟后一辆跟崭新的车一样的车便出现在我的面前。老爷爷指着我的自行车说:“你介个刹车不灵了,现在好了,别担心了。”我想掏出了身上的十块钱递给了老爷爷,可还没说谢谢,他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直到现在,老爷爷的方言,老爷爷的衣服,老爷爷那被油污占领的双手·······老爷爷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放。可现在我还是没有对那个善良的老爷爷说“对不起”或是“谢谢”·······
秋风送爽,舒爽的秋风吹走了夏日的炎热,使得还是有些温热的空气中掺上了一点凉凉的感觉。
这感觉便又让我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的秋天的台湾,又让我想起了她。
几年前的九月,我和家人一起去台湾旅游。那天我们玩到了很晚,便在酒店旁的一家日式火锅店吃晚饭。火锅店人比较多,蒸腾的白色雾气一直飘到天花板上,人声,水烧开的声音,还有碗筷敲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使人在这微凉的初秋夜晚感到一丝暖意和饥饿。
趁着父母看菜单的过程,我便转过头打量起她。她那时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衫,戴着一副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直到腰际。貌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她也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便赶忙又转过头去,像一只惊慌的小猫。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父母叫来服务员点菜,我便有些心急的问怎么回事,父亲告诉我,他们看不懂菜单,我便又赶忙抢过菜单,可上面的表格菜名弄得我直犯晕,又把菜单扔到桌上,用烦恼的目光望着他们,又望了望她。可只见她也看着正在研究菜单的父母,透过透明的镜片,只见她那黑亮的眼睛中的目光,竟也满含焦急。她一只手扶着桌子,身体向我们这边倾斜着,那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垂下来。她几次要站起来,却又几次坐了下去,目光焦急地又飘向四周,仿佛在纠结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向我们这边走来。她拍了一下我父亲的肩膀,指着菜单,用女性特有的比较尖细的嗓音说道:“这个菜单不是这么看的。”说罢,便俯下身来,为我们讲解起来。她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指着菜单上一行行的文字,瀑布般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来,黑亮的眼睛里满含着专注与耐心,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而父母则在她的讲解下不住的点头,我却竟也看呆了。
那顿饭的味道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当时心里格外的香甜。
离开了饭店,又走进了微凉的秋夜里。空气中凉凉的触感透过衣服落到皮肤上,使我打了一个寒颤。只是心里,却不知怎的暖暖的。
一片小小的秋叶被秋风吹落到我的肩头,抬起手把它掸了下去。眼前又浮现出了她的样貌,虽然平凡普通,但在我心中却格外的漂亮。在一阵又一阵的秋风中,我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感谢:
愿秋风带着我的思念越过那长长的海峡,传达到她的耳边。
姑姑不是一个让人一见面就印象深刻的人,但她却帮助了我很多,是我的一位生活中的老师,也是我学习上的老师。
随着几声炮响,春节的脚步近了。而春节之前全家是要大扫除的,我和姑姑这一组的任务是要将家具都擦拭一遍。劳动量真不是一般的大呀,我已经开始退缩了,可她却说没问题。姑姑一看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稍稍染红的一头齐耳短发,理得很直。她那双长着双眼皮的大眼睛则像是一幅画中的点睛之笔,像一颗大宝石,黑黑的,亮亮的,水汪汪地骨碌骨碌直转。看姑姑干活是一种享受,只见她找来一块雪白的抹布,将其叠成与手同宽的长方形,按照桌子的纹理一下一下地擦拭,像是一个钢琴家在演奏世界名曲,而所有的家具在她的手中瞬间都化作音符,都在等待着她的弹奏。抹布在她手中自如地摆动,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落下只稍作停留,所到之处已经一尘不染。而她也将这些小窍门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也正是她的教导,使我现在变得十分的独立、乐观。
姑姑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她那樱桃似的小嘴虽小,却似乎有一种魔力,随时准备张嘴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讲故事时则很快就会把我们引入另一个世界。姑姑讲故事时是笑着的,她的笑有另一种美。笑时露出不太明显的鱼尾纹,那两条淡淡的眉毛微微向里收了一点。那双大眼睛则眯成了一条缝。笑中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慈祥与关爱。这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她在我小时候给我讲的那些寓言故事至今我还记得,这对我以后的帮助真的很大。
姑姑出过国,她对我的英语的帮助也很大。在我小时候,她教我写英语字母。她把她那只大手按在我只有她手一半的小手上,一笔一划地教我,竟也写出了如此漂亮的字母。那时我很惊讶,使劲研究起她那双大手来。她的手很普通,手掌有些厚,有些圆,软绵绵的,上面横竖交错着几道弯弯曲曲的掌纹,手指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没什么特别。可就神了,在她的手下竟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字,而我写的却歪歪扭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姑姑每天都坚持练字。到了后来,凡是我有大型的英语考试,姑姑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帮助我。“不对,你的语法用错了!”“你的用词不是很准确。”……这些语句总是回响在我的耳边。看姑姑那专注的神态,盯着我的作文,就怕有一丁点的疏忽,而每次我却都那么的不耐烦。现在想想,真不应该。姑姑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辅导,而我却那么不上心。但姑姑从不说我,只会对我说些鼓励的话。
在我看来,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好人。他曾经打过我,我的心中便一直将他定义为天底下最坏的恶魔。以后,无论爸爸怎么哄我,我都不理不睬,而是跑到妈妈怀中倾诉痛苦。而这时,父亲只好失落的离开。
父亲在人群中并不特殊:一件皮夹克和一件休闲裤似乎对他来说永不过时。鼻梁上架着一副年迈的眼镜,谢顶的头上总是油光发亮。这便是我对他全部的记忆了。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很晚才起床,还是母亲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的。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坐在椅子上系鞋带。“上学去啊?”我猛地抬起头,是他:我认为最坏的父亲,脸上依旧挂着那生硬的笑容。“嗯。”我也生硬的回复了他。“今天天气冷,要不要我送你去?”父亲关切的问我。“不用了。”我无情的拒绝了他。可父亲坚持要送我,我这才勉强答应。
父亲都是开摩托车去送我上学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坐在车上,寒风扑面而来,要不是父亲结实的身子替我挡住一部分,昏昏沉沉的我肯定是撑不到学校的。过了五分钟,十分钟,或许更久……在我看来,那段时间真的是好漫长,好漫长,我浑身都不自在。
到学校了,父亲把我扶下车,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父亲颤抖的双手,以及沉重的鼻息。他脸红的发紫,皮夹克显然不能维持身体的温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的眼睛上不知沾了多少雪花,原本洁净的眼镜变成了白花花一片。不多的头发上沾着几点洁白,头顶也没有了以往的光亮。
“到学校了以后,好好学习……”父亲嘱咐我,“别让你爸妈失望……”僵硬的嘴唇吐着温暖的话语。这是我爸吗?他几时变成这样温柔了?我想着。“那行,我去上班了。”父亲转身骑上摩托车走了,我却什么也没来及说。往校门口走了几步,我又往回看了一眼:那棵我早已熟悉的树下,站着一个人。——是我的父亲!他并没有走,而是伫立在树下望着我,眼睛里透出母亲般慈祥的目光。手自然的插进兜里,两肩却早已披上了白边。他看到我正在回头望他,便微笑着向我招手。从鼻子里呼出的白雾清晰可见,久久不散。我再也控制自己,两行泪从脸颊上滑过。在寒风中,他显得那么虚弱;但在我眼里,他又是那么伟大!他转过身,骑上了摩托车消失在了白色中。
以前的不满化成了深深地自责。就因为儿时的抱怨,竟把我们父子俩分开这么远!我转身走进了校门,此时的冬天,似乎不再寒冷。他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忘记不了。
转眼间又是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的冬天,地面上的堆雪,路边折腰的秃枝,唯有那天空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鸟儿们不见了踪影,却隐约听见有几声婉约动人的鸣叫。
第一次去姑爷爷的家,刚跨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远远的看不见他的面孔。等到走进客厅,只听见一声温柔的话语:“然然来了啊-----”,我顿时放松了,原来紧绷着的肩一下子落了下来。
姑爷爷正倚在座位上。妈妈赶紧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牵着我的手到姑爷爷那里。她笑吟吟的对我说:“然然,妈妈带你来认识你的姑爷爷!”“姑爷爷好!”我边走边到招呼。
直到走进了些,我才开始仔细观察姑爷爷,他很瘦,好像一根竹竿,但丝毫不见他弯腰驼背,反而精神抖擞,威严不减。他的肤色蜡黄,浓墨似的弯眉下有着一双柔和的、清澈的的明眸,一眨一眨像个天真的孩子。
他见我来了,便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和蔼地笑着。那只手布满细纹,苍老而温暖,使我心里漾起一股暖流。他亲切地问我:“你的身体好吗?”
“平常住在学校要多注意身体健康哦,要多锻炼哦…….”
我不禁也用另一只手握住爷爷的手,感受到他血液中那股温暖、亲切的力量,他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那双澄亮的眼中好似有一汪清泉,泛着柔和的波光。
“咳……咳咳……”不知怎么,姑爷爷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大家赶忙帮他拿纸擦拭。我后来才从父母那里了解道,姑爷爷身患重病。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他戴着氧气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我们只能隔着玻璃窗,拿着电话筒对着爷爷不断地关心和祝福。他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然然,要努力学习,长大后要好好孝顺长辈,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颤抖的声音深深地打进了我心里,我不免流下了几滴酸涩的眼泪,不知如何才能表达我心里的难过。
姑爷爷终因无法抵抗病魔,在一个寒风刺骨的早晨永远地离我们远去了。
想到这里,我只能祈祷爷爷去到美丽的天堂。只是我不能忘却那慈爱的目光,和蔼的笑容与温暖的双手。就让阵阵北风带去我对姑爷爷的思念吧!
记忆中的他还小小的——是啊,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小的。
他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高的,还很瘦。我记得他细长的、又白得像女孩子的腿。黑色的头发总是乱的,刘海耷拉在额前。细长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透过眼镜直射出来。啊,他是那时候唯一戴眼镜的呢,因此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他的学习很好,非常好,尤其是数学。但不知怎么他永远都坐不上“年级第一”的宝座。每次他考不过我的时候,总会先抓狂一番,表演一下甩头舞什么的。然后指着我,痛苦地叫道:“为什么又是你!”我只扔给他不屑的一瞥。他拍我的桌子,站着居高临下地对我说:“喂,下次你不许在这样了!”我继续无视,他也拿我没辙。
我们学校那时有一个小小的游乐场。感觉是很有历史了的。有一段时间我们吃完饭老师就带我们去那里晚上半个钟头。那时候我常跟娃娃——我们班一俄罗斯小姑娘荡秋千。没有怎么注意到他到哪里去了,但娃娃说她在空中总能看到九点钟还是十一点钟方向有飘扬的乱发或者是眼睛玻璃片反射的白光,很刺眼。回到教室上晚自习时,他就一身臭汗地从我身边走过,走过,又走过。大概就是去取水杯,接水,又回去的路线吧。孩子接水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这老熏人可就不对了啊。
他还很会弹钢琴,很会唱歌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大家总能在或大或小的舞台上看到他们口中“小眼镜”的身影。好了,这下他顺利成为了我们班的“班草”——虽然那时我们都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含义。所有人都很羡慕很嫉妒这个小上海人。
在他身上也有些小小的不幸——当时我认为如果自己变成这样的话活着简直没有意义!
我们学校的饭菜很不好吃,但是有一道菜可是流芳百世,并偷走了几百个小男孩小女孩的心啊!
就有一次,我灵敏的鼻子嗅到了香味,便冲过去打了一盘子鸡蛋羹。坐下来了却发现对面的人盘子里一点鸡蛋星都没有。“天哪你没事吧?”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不去抢鸡蛋羹?!”白光一闪,对面的他抬起头来。“啊,那个,我对鸡蛋过敏。”他若无其事地边吃边说。“啊真是可惜了……不过为什么啊?”他放下手中的勺子,举起右手,两指捏成个大概的圆形,另外三指竖起来。“我小时候吞过这么大一铁珠儿!”他瞪大了眼睛,透过他的手盯着我,看起来很好笑。“什么?”我实在没听清,“你小时候吞过这么大一野猪?!”连我自己也边说边笑。他也大笑起来,头发险些进了菜里,连眼镜也要掉下来了。百忙之中还不忘记狠狠踢我一脚。
呀,真是忘不了他,顾悠然,这个人现在已经初二了吧。可惜关于他只剩儿时的回忆了,我们似乎在我转学时就失去了联系。
一场秋雨一场寒……伴着几场秋意绵绵的雨水,我们搬离了朝夕相处五年的84#,它的雨露,它的阳光,它的果实,以及“老李”。在那里收获的一切,发生的一切,都值得我去回味。
不论春夏秋冬,酷暑严寒,只要我去上学,便可以在单元门口看到他的身影。或许裹着厚棉服,或许披着那显然不合身的旧风衣,或许挂着少有补丁的老式单褂,再不就是褪了色的、被熨的平整的工作服。他那黝黑、满是皱纹的脸冲着我们,憨憨地笑。
三伏天的时候,开着窗纳凉,听!楼下地道的湖北口音正是他,和周围的同龄老人唠着家常。多数时候还附带着极为夸张的表演,真是让人看得发笑。
有一年春节期间,亲朋们送的礼多,纸壳包装自然就会没处搁。爸爸提议,“卖了吧!”可妈妈不同意,“给老李吧,咱也卖不了几个钱。”“老李”是大人们常称呼他的名字,我也就随着叫——六十来岁春节也不回家的老人,依然维护着社区的洁净。
我便登上雪地鞋,扣上棉帽,抱起捆好的纸包装,去物业找老李。门外白茫茫的一片,下了一夜的小雪仍肆意地挥洒着。沉重的纸包装拖在雪地上,留下了细长的印记。“啊!”正当我陷入困境时——包扎的不够紧,纸包装接二连三地调皮地蹦了下来。老李不知道从哪出来了,“这是要去哪啊?”一句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叫住了我,我缓缓转过身,“哎呀,我正要找你呢,你看这些你卖的了卖不了,我们家里放不下,你拿去吧。”看!他那神情立马就变了,细薄的嘴唇扯得很是开,微微发黄的牙齿和一丝鲜红的牙龈争抢着露了出来。那简直是朵花!淳朴、洁白的愉悦之花!
他“醒过来”了,“那可好哇,不过我不能白拿,”说着,便开始翻他浑身上下的衣兜,“姑娘,拿五块钱给你!”可能是没有哪家人这般“大胆地赠予给他如此厚重的礼物”吧,不过一谈到钱,语气就像英国的天气变得那般的快,哪怕只是五元。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五元,用黑瘦的手仔细地将它展平。没错,黑瘦的手!能清晰看到肉皮之下的筋和血管,干裂的口子在外暴露着,简直叫人心疼!
这雪下着下着忽然就停了,怕是染湿了那五元。我看他那么严肃,也不得不收下,就算是对他的尊重吧。他重新把那堆包装扎好,还是那样憨憨地笑着……
临搬家前,听楼上大爷说,老李的两个儿子到北京做生意,一个犯了法,另一个也欠下了债,他和老伴四处寻不到钱,才到北京打工。听着,未免生出一股怜悯之情,真叫人心酸。
老李,就让那飘落的片片秋叶来代表我对你的敬意吧!就这样,在层林尽染的缤纷之秋,我离开了84#,也再没见到他,但是他是我永远忘不了的清洁工。
又是马上要到立秋的季节了,雨不停地下着,不巧又出现了一股寒流,这让还在穿短裤短袖的我非常不幸,而且还没带雨伞。雨打在脸上、背上、衣服上,使我瑟瑟发抖,就像针刺进我的肉里似的。
我躲在一家买报纸的小屋的屋檐下,等车。可是因为雨天,来往的车辆很少,我只能无聊地翻着杂志。抬起眼,正好可以看见报亭的主人,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很旧的条型线制长袖衣服,正低着头注视着手机,黑色的头发里偶尔有四五根刺眼的白发。
这时阿姨突然抬起头,虽然嘴上没笑,但眼睛上带有笑意地问我:“唉?小姑娘,这么大雨的不买报纸在这里不回家干嘛?”她的声音稍有些口音,但是又有些亲昵。
我微笑着说:“哦,我在这等车,先躲会儿雨。”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人家这躲雨还不买东西,还是……
“呵呵”,她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想法,“没关系,这雨怪挺大的!不然进屋来等,无聊就看看杂志吧!”
这时我才看清了老板的脸,红润润的,脸稍瘦一点,眼窝有些疲倦,眼角的皱纹也清晰了。想着老板疲惫的眼睛,肯定生意也不好。我只好谢绝她,并说“谢了,阿姨,我下回来一定买本漫画哦!”
“恩恩!唉?要走了吗?”我望向那还停在红灯前的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过来,我只好与阿姨说再见。阿姨见我要走,忙说:“等等,这雨越下越大,孩子别着凉了啊!”说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皮大衣,塞到我怀里,又说,“快穿上吧,别着凉让你家长着急,别谢我了,好孩子赶紧回家去吧!”
我慌忙地穿好衣服,这时公交车也缓缓驶来,我一边跑向车站,一边回头和阿姨道别。回应我的,又是那消瘦的脸带着微笑与和蔼。穿着那大衣,我感到无比温暖,心也渐渐暖起来了,这让我无法忘记。
又过了许久,我又路过了那家报亭。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卖花生瓜子的小卖部了,我当然也很失落,却又想起了老板的温暖的微笑。
可能,一个陌生人不可以给你太多,但是如果你带给他了温暖,你可能不会有感觉,但是那个人会永远记得你。陌生人的温暖,既清淡,但又有一丝甘甜。